楊德龍：大力發展資本市場是提升居民財產性收入的關鍵

今天統計局公佈的1-2月經濟運行的情況，總體來看是符合預期的，運行相對平穩，在外貿受到一些阻礙的情況之下，仍然保持了一定的增長，而國內需求方面也出現了穩步回升，房價環比也出現了上升，房地產市場止跌回穩的跡象越來越明顯，在消費方面也受到春節因素的零售因素的帶也出現了一定的低能量外增長。但從增速來看仍有一定的提升空間。

在提振消費方面，後續可能會採取更多的措施來拉動消費成長，所以昨天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提振消費專項行動方案》提出拓寬財產性收入、增加居民收入、創造更多的消費場景等等措施可能會進一步拉動消費增長，從而帶動經濟回升。

從過去兩年的情況來看，消費已成為推動經濟成長最重要的引擎，也是三駕馬車中後續可能會持續發力的一輛馬車，所以在提振消費方面會不遺餘力。從投資成長率來看，前兩個月也保持了平穩增長，預計3月份北方天氣轉暖，開工率也會上升，可能3月份投資的增速會進一步回暖，今年兩會上確定全年GDP的增長目標是5%左右，要想實現這一目標，也需要推出更加積極給力的財政政策，再加上適度寬鬆的貨幣政策，央行可能實現這一目標的增加。

值得注意的是，「穩住樓市股市」再次被提及，這也是中央多次提到穩住樓市股市，穩住樓市就是防止居民家庭財產出現縮水，產生財富效應。另一方面就是提振股市，股市要穩住，不僅要穩住一定的點位，還要形成上行的趨勢，形成賺錢效應，這樣才會讓居民有更多的財產收入。收入高了，消費自然也提振了，形成了良性循環。消費成長方面，「以舊換新」做出了很大的貢獻，撬動了兆市。從1-2月的情況來看，消費品「以舊換新」帶動了家電零售成長，電視機、冰箱等類別較去年同期增幅超過20%。前段時間，發改委又將手錶手機，智慧穿戴等電子產品納入到「以舊換新」的範圍，下一步可能會進一步推動這些電子產品的銷售帶動消費增長，「以舊換新」相當於幫助消費者抵消了一部分購物款，這樣可以明顯降低買入的成本從而推動銷量增長。現在來看取得成效是比較顯著的，今年兩會上也明確地表示，今年將發行3000億國債來用於“以舊換新”，這將進一步推動消費品增長。

提振消費需要多種途徑，這次也提出增加居民的財產性收入，這一點是至關重要的。而提振居民的財產性收入無疑是要提振資本市場的表現。因為現在我們有3億股、7億基民，透過提振資本市場的表現可以產生財富效應。從而打通長線資金入市的堵點。透過社保、險資等壓艙石重塑市場定價的邏輯，疊加一些上市公司回購、央企市值管理等措施使資本市場走出慢牛長期行情，讓資本市場成為居民財產性收入的重要來源。這樣會吸引居民儲蓄向資本市場大轉移，從而帶動資本市場走出一輪牛市行情。

今年開年以來，「科技牛」行情已經啟動，A股是以人形機器人為代表的AI板塊大漲，港股則是以恆生科技指數為代表的科技互聯網巨頭明顯上漲，而且都形成了很強的賺錢效應。現在科技股的多頭市場還在進行中，在形成賺錢效應的同時產生了擴散的效果，消費性板塊也開始在利好的推動之下出現了一定的表現。資本市場如果能全面走出多頭市場，對拉動消費無疑是非常有利的。

今年1-2月份，全國服務業生產指數年增5.6%成長，成長速度相對較平穩，比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的成長率略高，也反映出服務性消費成長率逐漸回升。服務業是目前成長空間比較大的一個方向，透過提振居民的收入水準為居民增收減負，有希望進一步推動服務業的成長。

從製造業PMI來看，我們看到製造業PMI在2月已經出現了回升，大概增長到了50.2%，處於擴張區間，從PMI增長的情況來看，主要是受到春節後復工復產提速的提振。非製造業PMI，也就是和服務業相關的PMI回升到了50.4%，顯示出服務業活動邊際改善，這些都釋放出積極的信號，表明現在經濟出現了一定的復甦。

從美林時鐘來看，在經濟復甦期間，往往會是股票市場表現較好的階段，債券市場則會承壓，現金則會有貶值的風險。因此，在當前經濟開始逐步復甦，而政策還在進一步發力的背景之下，權益市場的表現可能會超出預期，這也會吸引更多的居民儲蓄向資本市場大轉移。

剛才也談到，樓市已經出現了物價環比的上升，但同比還是下降，房地產市場現在主要的調控目標是止跌回穩，還很難產生比較強的賺錢效應。以往，樓市往往是吸引居民儲蓄轉移的一個蓄水池，現在樓市的投資機會減少之後，資本市場將會替代樓市成為居民儲蓄大轉移的重要方向，而資本市場的走強，提升了居民的財產性收入，這也是有利於服務業進一步回升的。

從2月金融數據來看，也出現了一定的正面變化。 2月末M2餘額是320.52兆元，年增7%，M1年增0.1%，M2增速維持回升，M1也維持了正成長。前兩個月人民幣貸款增加6.14兆元，維持了一定的穩定回升，這說明在貨幣政策方面依然保持了流動性的合理寬裕。

央行投放了較多的資金來支持經濟復甦，而2月份，銀行間人民幣市場同業拆借月加權平均利率為1.95%，質押式債券回購月加權平均利率為2%，都維持在一個相對比較低的水平。目前是處於低利率、寬流動性的一個宏觀金融狀態，這也說明在貨幣投放方面，央行採取了適度寬鬆的貨幣政策來支持經濟復甦、提振實體經濟的表現，央行行長潘功勝在兩會部長通道上也表示，央行會擇機降息降準，如果聯準會在5月能如期降息，可能我國央行也會跟隨出現降息，這樣會進一步降低中長期貸款的利率，對於股市樓市乃至實體經濟都會形成利好的支撐。

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印發的《提振消費專案行動方案》包含的內容非常多，主要是為了提振消費，全方位擴大國內需求，以增收減負、提升消費能力。也是以高品質供給創造有效需求、優化消費環境來增強消費意願，包含的內容非常多。其中引起我關注的包括促進工資性收入合理增長、結合情勢變化加大就業支持力度，促進重點群體就業、科學合理地提高最低工資標準，提升勞動者的報酬是提振消費的一個重要途徑，因為只有居民收入增長了，居民才會有更強的消費意願以及消費能力。

文件提到，要拓寬財產性收入管道，多措並舉穩住股市，加強戰略性力量儲備和穩市機制建設，打通險資、社保基金、養老金、企業年金等中長期資金的入市堵點，強化央企國企控股上市公司市值管理，同時強調要依法嚴厲打擊資本市場財務造假和上市公司股東減持。

資本市場走強，可以產生直接的財富效應，能夠有力地提振消費，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積極呼籲的，我認為一個繁榮的資本市場，是提振消費最好的手段，也是當前破局的關鍵，同時又講到加大生育養育保障力度，研究建立育兒補貼制度，這幾年我們看到人口負增長、新生兒數量出現下降，像呼和浩特已經推出了生育補貼，並且金額比較大，近期也刷屏了，帶動了資本市場上和生育相關的股票大漲，深圳等城市也都在醞釀出台育兒補貼。鼓勵生育，提高人口出生率是提振消費非常重要的一個方面，這也能進一步推動相關消費的成長。文件還強調了要加大消費品“以舊換新”的支持力度，用好超長期特別國債資金，支持地方加力擴圍，實施消費品“以舊換新”，推動像汽車、家電、家裝等大宗耐用品消費，實施手機、平板、智能手錶三類數碼產品的購新補貼，這些都是提振消費的有效舉措。

（作者為前海開源基金首席經濟學家、基金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