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货膨胀：普遍令人厌恶，但分担不均 - 富国银行

摘要

物价上涨速度仍快于美联储通胀目标，消费者很难感觉到自己得到了任何有意义的缓解。此外，通货膨胀继续对某些消费者群体产生不成比例的影响。消费者价格指数 (CPI) 计算的是平均消费篮子中价格的平均变化。然而，消费模式千差万别，导致通胀体验大不相同。为了确定哪些群体受到通胀的影响最大，我们重新拾起之前的工作，根据消费者支出调查 (CES) 构建独特的 CPI。在三个人口统计群体中，我们发现：

• 收入：低收入家庭不仅在过去一年，而且在过去四年中都面临着最强劲的通胀，因为住房、电力和家庭食品等必需品的成本大幅上涨。由于低收入消费者将更大比例的支出用于必需品，因此必需品持续高企的通胀率对他们的影响最大。
• 种族/民族：亚裔家庭在过去一年中面临的通货膨胀率最高，尽管从累计来看，他们的生活成本在本周期中涨幅最小。相比之下，西班牙裔和拉丁裔家庭在过去一年中的通货膨胀率最低，尽管他们与黑人家庭一样，在过去四年中通货膨胀率最高。
• 年龄：医疗成本的上涨导致老年人在过去一年中面临的通货膨胀率最高。与此同时，X 世代家庭在过去一年和整个周期中经历了一些最不严重的通货膨胀，因为他们倾向于将相对较高比例的支出用于价格上涨率较低的物品。

当然，近期通货膨胀率和不同消费者群体的生活成本累计涨幅的差异并不能完全反映出价格上涨的不同体验。净收入较低的消费者（更有可能是西班牙裔或拉丁裔、黑人和/或年轻人）适应更高价格的能力更有限。实际收入也是一个重要因素。过去四年，最低收入家庭经通胀调整后的收入增幅最大，但实际收入的改善发生在疫情爆发的头两年。最近，收入增长有所减弱，这不仅是因为名义收入增长较弱，而且低收入家庭面临的通胀率高于高收入家庭。

不均衡的缓解

自疫情爆发头几年的强烈风暴以来，通胀形势已经好转。在 2022 年 6 月以超过 9% 的年率达到峰值后，消费者价格指数在过去一年中上涨了 2.6%。然而，这仍然导致价格上涨速度快于上一个周期（并且速度与美联储的目标一致），这使得消费者很难感觉到他们得到了任何有意义的缓解。更重要的是，通货膨胀继续对一些消费者群体造成不成比例的影响。

在本文中，我们重新回顾了我们之前对不同消费者群体的通胀经历的研究。CPI 计算的是平均消费篮的平均价格变化。然而，消费模式千差万别，导致通胀经历也各不相同。不是每个人都有车、去听音乐会或需要为日托掏钱。不同的商品和服务消费组合会导致不同的通胀经历。过去一年，汽车、食品和汽油等商品的价格增长趋于平稳，而住房和医疗保健等通胀领域则依然坚挺。通胀对谁的影响最大？

为了确定谁的生活成本上涨幅度最大，我们针对不同的消费者群体构建了独特的通胀指数。我们已经从每月的 CPI 发布中获得了从轮胎到婴儿食品再到大学教科书等所有商品的详细价格变化数据。为了了解不同类型消费者之间的消费篮差异，我们利用了美国劳工部年度消费者支出调查 (CES) 中的详细支出数据，从中我们可以计算出不同人口群体倾向于分配给各种商品和服务的支出百分比。特别是，我们使用 CES 权重来按收入、种族和年龄分组为消费者创建通胀指数。

有关我们方法的更详细说明，请参阅下面的附录。虽然我们的方法导致通胀指标波动性略大，但它仍密切跟踪已发布的头条新闻的起伏。我们的计算显示，过去 12 个月，所有消费者的 CPI 上涨了 2.0%，这比 2022 年 6 月最近的价格增长峰值低得多，与大流行前的价格增长大致一致。

饼干如何碎裂？

收入：低收入家庭的通货膨胀最为严重

按收入查看通货膨胀率显示，低收入家庭在过去一年中面临的价格增长最为迅速。收入最低的家庭将更大比例的支出用于住房、公用事业和医疗服务等必需品——所有这些在过去一年中都以高于平均水平的速度增长。与此同时，低收入家庭过度依赖公共交通，因此他们没有像中等收入家庭那样从最近的汽油和汽车价格下跌中获益太多。

过去一年，低收入家庭经历的更快通胀速度加剧了本已令人恼火的价格上涨时期。从本周期的累计来看，收入第二低的五分之一家庭的生活成本自 2020 年初以来涨幅最大（+23.7%），紧随其后的是收入最低和中等的五分之一家庭（各+23.2%）。价格上涨更为惊人，这是因为住房、电力和家庭食品等必需品不仅在过去一年，而且在过去四年中都大幅上涨。

从不同种族/民族的角度来看，通胀经历的情况更加复杂。亚裔家庭在过去一年中面临的通胀率最高，尽管从累计来看，他们的生活成本在本周期中涨幅最小。外出就餐和家庭经营等类别占亚裔家庭支出篮子的较大份额，这两类支出在过去一年中都超过了总体通胀率。与此同时，亚裔家庭在家庭食品、娱乐、汽油、二手车和家用家具/用品等领域从相对温和的通胀或彻底的通货紧缩中获益较少。

相比之下，西班牙裔和拉丁裔家庭在过去一年中的通胀率最低，尽管他们与黑人家庭一样，是本周期中通胀率最高的家庭。我们认为这与该群体在汽油和二手车等最近通货紧缩类别上的支出份额过大有关。
西班牙裔和拉丁裔家庭还将相对较大比例的收入用于购买近几个月通胀相对温和的商品和服务，例如家庭食品、家居用品和服装。此外，西班牙裔和拉丁裔家庭的年龄结构较年轻，这也意味着他们在过去一年中没有受到医疗保健领域高于平均水平的通胀影响。

年龄：医疗保健通胀追赶老年人

由于消费者生命周期的支出模式各不相同，今年不同年龄段的通胀感受也不尽相同。在经历了大部分周期的较低通胀之后，老年人（65 岁以上）在过去一年中面临最大的价格上涨。医疗保健成本一直是主要驱动因素。在过去四年的大部分时间里，医疗保健成本增长都落后于整体通胀，占老年人支出的 15%，但最近却超过了整体通胀。与此同时，老年人将较低的支出份额用于汽车和汽油等主要类别，这些类别在过去一年经历了通货紧缩。

虽然 65 岁以上家庭的通货膨胀率在过去一年中处于领先地位，但 25-44 岁的家庭（千禧一代）的生活成本自 2020 年以来出现了最大幅度的增长（25-34 岁家庭上涨 24.0%，35-44 岁家庭上涨 23.6%）。这个年龄段的消费者倾向于将更多的支出用于本周期价格大幅上涨的必需品，如住房和食品，而将较少的支出用于价格上涨幅度较小的项目，如教育和医疗保健。

经常被忽视的是，X 世代家庭在过去一年和整个周期中经历了一些最不严重的通货膨胀。 40 多岁至 50 多岁的家庭将最小一部分支出用于住房，他们还没有达到医疗保健支出大幅增加的年龄，而且将相对较大一部分支出用于通胀率较低的项目，如教育、娱乐和酒店旅行。

通货膨胀的差异：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近期通货膨胀率的差异和不同消费者群体的生活成本累计增长并不能完全反映出物价上涨的不同体验。净收入较低的消费者（更有可能是西班牙裔或拉丁裔、黑人和/或年轻人）在适应更高价格方面的能力更受限制。首先，低收入家庭可动用的累积储蓄较少，或者降低当前储蓄率以平滑消费的空间更有限。此外，由于用于必需品的支出份额较大，低收入家庭通过放弃更多可自由支配的购买或购买较便宜的产品来适应普遍上涨的价格环境的空间较小。

由于 CPI 中对自住房成本的处理，衡量通胀率的差距也可能低估了高收入家庭和低收入家庭之间经历的通胀率差距。由于房屋自有率较高，业主等价租金 (OER)（估计自有住房的租金价值）在高收入家庭的通胀篮子中占更大份额。然而，尽管 OER 通胀率在整个周期内累计达到 26%，但由于固定利率抵押贷款，房主的实际支付额几乎没有增加。更重要的是，在房价快速上涨的环境下，房主能够积累资产。另一方面，租房者则面临更频繁的调整，价格通常随着每次新租约而变化，而且他们无法获得房地产权益增加带来的经济利益。

然而，在考虑价格上涨对不同消费者群体财务状况的总体影响时，还应考虑收入。我们根据每个群体估计的通货膨胀率和来自 CES 的税后收入，计算上述分析的人口群体的实际收入。即使经历了几十年的高通胀，所有收入五分之一的人在 2019 年至 2023 年（这是最新的收入数据）期间的实际收入都有所增长。自疫情爆发以来，收入最低的五分之一的人的收入实际上与衡量的通胀保持了最佳同步。在疫情初期的大量财政政策支持（例如多次刺激计划）下，底层 20% 家庭的实际收入在 2019 年至 2023 年期间增长了 9%，大约是下一个最强劲群体增幅的三倍。尽管如此，实际收入的增长是在疫情初期出现的，而这些家庭的收入增长最近有所减弱，过去两年税后收入几乎没有变化，通胀率仍然居高不下。这与高收入家庭形成了鲜明对比，高收入家庭的税后收入在 2023 年超过了通胀率。

与此同时，按年龄划分的情况则更加复杂。由于上述财政政策支持和近年来低技能职位的白热化就业市场，最年轻的家庭（25 岁以下）的收入与通胀率保持了最佳同步。但对于最年长的家庭群体来说，实际收入没有任何变化（图 10）。尽管 55 岁以上的家庭在本周期面临的生活成本上涨幅度较小，但他们在收入方面从近年来异常紧张的就业市场中获得的收益也较少。

结论：敏锐地意识到通货膨胀的不均衡影响

两年多来，鲍威尔主席在 FOMC 会议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发表的讲话中都包含类似这样的话：“我们敏锐地意识到，高通胀带来了巨大的困难，因为它会侵蚀购买力，尤其是对于那些最无力承担食品、住房和交通等必需品高成本的人来说。”现实情况是，即使所有人口群体的通胀率相同，成本上涨也会造成不成比例的影响。低收入消费者更有可能是西班牙裔或拉丁裔、黑人和/或年轻人，他们在适应更高价格的能力方面受到更大的限制。这些家庭可动用的累积储蓄较少，而且往往没有空间降低当前储蓄率来平滑消费。此外，由于大部分支出都用于住房、食品杂货和水电费等基本支出，低收入家庭通过放弃更多可自由支配的购买或降价来适应物价普遍上涨的空间较小。虽然在疫情初期，低收入家庭的收入能够很好地跟上通货膨胀的步伐，但最近他们的财富却缩水了。名义收入增长放缓和高于平均水平的通货膨胀导致实际收入下降，同时低收入家庭已经没有足够的回旋余地来应对更高的生活成本。